靠自己站起來!寒門學子「9歲失去一條腿」從此人生改變 25年後成企業CEO「造福相同遭遇的人」

人生無常,一場意外就可能改變原本的生命軌跡,然而他卻將命運的不公,轉化作前進的動力!一個9歲孩子因意外失去右腿,從此不良於行,但殘酷的事實卻激勵了他,在25年間他不但攻讀博士、創立公司、幫自己打造了一條腿,更立下誓言要幫助和自己一樣的人!

當事人自述: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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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叫孫小軍,綽號是賽博龐克機器人孫博士,今年34歲,是一個從大陸貴州農村中走出來的博士。其實我小時候很不愛上學,我父母就沒好好上過學,他們都覺得讀書不重要。我也是這麼想的,上課不是睡覺就是閒聊。按這樣的軌跡發展下去,將來我要不然就留在山裡務農,要不然就進城打工。

然而,9歲那年,一場意外讓失去了右腿。冥冥之中,這件事也改變了我的人生方向。父親擔心我以後養不活自己,開始鼓勵我學習,爭取找個能坐辦公室的工作。為此我拚命讀書,小學、國中兩次升學考試都是全校第一,高考以高分成績考入好大學,接著又去日本攻讀碩、博士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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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日本,我第一次接觸到義肢,總算可以丟掉拄了15年的拐杖。但用了一段時間後,我發現傳統義肢仍然有很多不方便的地方,於是,我決定自己造一條更先進的。

現在我是一名創業者,右腿上穿的就是我和團隊研發的人工智慧義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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命運很殘酷,命運也很神奇。如果不是失去了一條腿,我大概率不會用心讀書,不會去日本深造,更不會從事義肢研發這樣一個有意義的事業。現在的我,可能還在家鄉重複著上一輩人的命運。

1987年,我出生於於貴州一個小農村。如果用兩個詞來形容那裡,那就是美麗和落後。村子四周被大山環繞,春天,到處是黃澄澄的油菜花;到了夏天,放眼望去全是綠油油的水稻。村裡人大都過著自給自足的小農生活。這意味著經濟水平不高,因為過去幾百年甚至上千年的古人,可能也都是這麼生活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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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的父母都是農民,一年四季在田裡務農,不論日曬雨淋。大家總覺得冬天比較悠閒,但他們閒不下來。室外氣溫只有零下幾度的時候,兩個人還要在露天營地裡燒製蓋房子用的磚瓦,燒好一批就拿去市場換錢。這個季節修建房子的人多,是我們家唯一能在務農之外賺錢的機會。

我們家的老房子,還是翻新後的,原來的更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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除了種莊稼,家裡還養有牛和豬,我唯一能幫父母分擔的事就是照顧家畜,小孩子嘛,做這種事就跟玩差不多。我每天無憂無慮,和朋友們漫山遍野地瘋跑,在山上玩累了,再割一大筐豬草揹回家餵豬。放牛也是邊放邊玩,前腳剛把牛趕下水,後腳就撲通一聲跳進河裡,潑水、打水仗、打水漂,和朋友們玩得好不熱鬧。

像我這樣調皮的性格,在學校裡總是坐不住。上課太無聊了,老師講課的聲音像催眠曲,我一聽,就不知不覺想合上眼皮,醒來的時候往往已經下課了。要不就是老師在台上講,我在台下講,能把周圍一圈的同學都吸引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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體育課是我唯一喜歡的科目,籃球可比算數好玩多了。小學三年級,有天我打完籃球突然覺得腳踝隱隱作痛,以為不小心扭到了,想著過幾天可能會好,沒有注意。爸媽正忙著翻修家裡的老房子,也沒在意這件事。好動的我還是該幹嘛就幹嘛。

奇怪的是腳一直沒好,反而越來越嚴重,後來疼得走路都一拐一拐。到了這時候,爸媽才想起來應該帶我去看村子裡的醫生。醫生調了些中藥敷在我的腳踝上、打了消炎針,還開了些藥片讓我回去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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過了一段時間,還是沒有好轉的跡象,父母又帶我去鎮上的醫療所。檢查完畢,醫生一臉嚴肅地說:「這是骨髓炎,可能會失去一條腿。」我父母聽了完全不信,在他們看來,這不就是小孩玩鬧扭到腳嗎?醫生也不能百分百確定,叫我們去都市裡的大醫院再看一下。

父親帶我去了大醫院,檢查結果也一樣,而且已經更加嚴重,擴散到了右腿膝關節部位。醫生說必須放棄這條腿,否則只能再活幾年。那時候我還小,不明白這意味著什麼,但從父親的表情裡,我懵懂地感覺到有什麼不好的事情將要發生。

9歲時的我,這是我能找到的最早的一張照片。


考慮到大醫院手術費用高,父親決定帶我回縣裡做手術。車程要八到九個小時,我和父親在長途大巴士上熬了一晚。父子倆並排而坐,窗外不時有燈光閃進黑暗的車廂,當燈光滑過的時候,我看到父親的臉上有淚珠劃下。這是我頭一次看到他哭,一聲不響,只是靠在座位上默默流淚。

截肢手術需要三四千元人民幣(約新台幣1萬3到1萬7之間),我們家哪能一下拿出這麼多錢呢?務農收入很少,糧食基本上都是自己吃,只有等到年末的時候才能燒磚瓦賣點錢,賣多賣少也不固定,存下來的一點錢幾乎都用在翻修房子上了。

回村之後,我們全家動員,挨家挨戶地去找人借錢。其實村裡人也沒什麼錢,大家都是務農的,條件好點的給個一百兩百人民幣,條件差的連十塊錢人民幣都拿不出來。最後,家裡人花了一個月的時間才勉強把錢湊夠,送我去把手術做了。這筆債,需要他們之後用無數塊辛苦燒製的磚瓦來還。

手術完,我獨自待在家裡,整天躺在床上悶悶不樂,感覺好像整個世界都變了。我腦子裡不停地在想問題,一會兒想到腿沒了還能不能重新長出來,一會又想那條腿醫生怎麼處理了,想到以後的生活,真不知道該何去何從......以前的我蹦蹦跳跳,現在沒了腿,哪裡都去不了,這樣活著還有什麼意思呢?

在家悶了兩個月,我再也待不住了。由於家裡窮買不起電視,我之前一直是去鄰居家蹭著看。手術完再想去的時候,我父親專門去鄰居家打了招呼,怕人家忌諱。村裡人看我的眼神好像也變了。於是,我強迫自己拄起拐杖去上學。從家裡到學校一公里的路程,讓我走出了好幾公里的感覺。

1999年末,失去右腿後的我領到了一張身障證明。

剛開始用拐杖不熟練,我走在路上很容易摔跤。遇上下雨天,我很難再騰出一隻手來撐傘,只能困在雨中,眼巴巴地看著路人求助。有一次拐杖打滑,摔倒的瞬間那條腿僅存的部分直接戳到地上,疼得我齜牙咧嘴,半天爬不起來。幸好一個路過的叔叔看到,好心把我背回了家。

少了一條腿,以後行動會很不方便,更不能工作。父親很為我的未來發愁。他告訴我,我只有好好讀書,將來找一個坐辦公室的工作才行。聽了這句話,我醍醐灌頂,意識到讀書才是我唯一的救命稻草。

自此以後,我把心思都放在了學習上,除去吃飯睡覺,剩下的時間全用來看書,成績慢慢地從班裡倒數趕超到年級前幾,人也變得更自信了。有的小孩給我起外號,叫我「沒腿桿」、「跛腳蓋」,意思是缺了一條腿,每次看到我就咯咯地笑。不過,此時的我心裡只有讀書,對其它事情一概不在意,笑就笑吧,也沒什麼大不了。

12歲那年升學考,我發揮出色,以全校第一的成績進入了國中。那時候我就以將來考個好大學為目標,因為太想實現,甚至產生過考不上就不活了的極端想法。

我(左二)和國中同學的合影,拍照的時候有意把右腿擋住。


三年後,我又以全校第一的名次進了全縣最好的高中前段班。家裡離縣城比較遠,高中三年我都寄宿在學校。為了節省開銷,父親約定好每隔兩周給我送一次東西。一到日子,我就能看到他彎著背,提著袋子風塵僕僕地走進校門。看著他的身影,我能感受到一股厚重無聲的愛。

大米、鹹菜、辣子、炒臘肉,父親帶的都是家裡能拿出來的好東西,他交給我之後也不著急回,會留下來說一兩個小時話,跟我聊聊人生道理。有時候,他會講他在電視裡看到的勵志故事,希望我以此為榜樣,好好讀書。

圖片來源:BionicM


可前段班競爭太過激烈,想爭前幾很難。這裡的同學都是從各地來的資優生,大家都很優秀。我的成績一開始只排到全班第22名,想到考大學就很焦慮。別人還有退路,而我沒有,考上好大學是我唯一的出路,學習壓力像塊巨石一樣壓著我。

圖片來源:BionicM



班裡總共四十人,都市裡的孩子佔了三十位,他們家庭條件很好,父母都有體面的工作和不錯的收入。他們穿著名牌運動鞋,有的還拿著時髦的手機,和農村來的孩子完全是兩副樣子。相比之下,我的家庭條件不如人,成績也不算特別好,一看到他們就更焦慮。

班主任對我格外關心,經常找我聊天,告訴我要調整好心態,不要跟別人比,找到自己的學習方法就可以了。多虧他的循循善誘,我才沒有壓力擊垮。高三那年,我的成績已經穩定在班裡前五名。

因為身體原因,帶我的班主任都很關照我,這是春遊時與班主任的合影。


2006年高考,我沒有辜負期待,以高分的成績考上大學,進入當時全校排名第一的材料成型及控制工程系。收到錄取通知書的時候,我百感交集,想到自己那麼拚命地學習,放棄所有娛樂和假期,過去所有的努力終於都值了。父親也鬆了一口氣,他最擔心的問題是我養不活自己,考上重點大學,這個問題應該不用愁了。

可還沒等到開學,我們一家人又開始為錢發愁。一年6000元人民幣(約新台幣2萬6千多元)的學費,對我們這樣的家庭來說簡直是筆鉅款。家人東拼西湊,只湊出了700元人民幣(約新台幣3千塊)生活費。我安慰父親,說學費可以通過助學貸款解決,讓他不用太擔心。說這話的時候,其實我心裡也很虛。

車程得坐26個小時火車,由於我是中途站上車,買不到座位,只能全程站著,蹲著,或是坐在行李上。一路疲憊不堪,還要忍受著走道裡混在一起的味道。但一想到馬上要開始的新生活,我身上就滿是動力。

圖片來源:Todai To Texas運営事務局


當我在學校報到的時候,才發現之前對學費問題的擔心是多餘的,學校幫我辦理了助學貸款,還解決了1860元人民幣(約新台幣8千多元)的住宿費、軍訓服裝費和公寓生活用品費,並且資助我一輛電動三輪車,方便我日常出行。

重點大學裡人才濟濟,大家來自五湖四海,地域差異很快就在學習上體現出來,比如英語這這門課,我是在縣城參加的高考,不考聽力,平時也沒怎麼訓練過,進大學後根本聽不懂別人講的。英語原本是我最擅長的科目,現在一下變成了弱項,導致我非常受打擊。

正在我為英語發愁的時候,新東方創始人俞敏洪來學校辦了一場演講,他分享了自己坎坷的人生經歷,深深地引起我的共鳴,尤其是那句「從絕望中尋找希望,人生終將輝煌」,我深感認同,這句話就像是專門說給我聽的。直到今天,我依然把它當成人生的座右銘。

圖片來源:Todai To Texas運営事務局


俞敏洪還說,年輕人有機會一定要到海外走走,如果自己足夠優秀,就可以拿到海外大學的獎學金,家裡沒錢的孩子也有機會出國念書。他的講座讓我發現了新大陸,原來我的人生除了找份辦公室工作外,還有其它選擇,比如留學。

2007年,大二的我正在班會上發言,討論的主題是《人與自然和諧共存》。

了解之後,我發現我們學校就有國家公派留學的項目。有了新方向,我的動力又來了。為了實現留學目標,我把大大小小假期的都用來學習,並把英語作為重點攻克對象。大學三年,我在家裡待的時間總共也不超過20天。

圖片來源:Todai To Texas運営事務局


大四上學期,我通過校內選拔獲得了去日本東北大學交換留學的機會,學雜費全免。高興沒多久,我就聽說在日本一年的生活費竟然要10萬人民幣(約新台幣43萬)左右,對於我們家來說,這無疑是天文數字。為了籌這筆錢,我經歷了一波三折。

先是問家裡,父母直言籌不到。我接著又找了時任教育部發言人王旭明,我是在大一參加助學貸款徵文比賽獲獎后和他認識的,想請他幫忙問問新東方有沒有資助項目。王老師很熱心,但問到的結果是沒有。

和父母商量后,我決定放棄這個機會。盡管很可惜,有種從天堂掉到地獄的落差感,但沒錢就是沒錢,這是個現實問題當時有兩個候選人,名額只有一個。我放棄了就意味著另一位同學肯定能去。

就在我要給學校說明情況的時候,突然收到消息說東北大學調整了獎學金額度,除了學雜費,還可以提供每個月8萬日元的生活補助(約新台幣1900多元),原因可能是那年入選總人數少,預算有剩餘。得知這個消息的時候,我激動地幾乎說不出話來。那一刻,我想到的是自己的未來,可以預料的是,我的未來一定會越來越好。

2009年9月,我(左二)去日本交換留學前和室友的合影。


到日本之後,我最先去的地方是宮城縣仙台市,這裡是東北大學的所在地,給我的第一印象是街道特別乾淨,放眼望去,除了秋天金黃的落葉,幾乎看不到任何垃圾。當地人很熱情,聽到我是中國來的,會跟我提起曾在這裡留學的魯迅,如果我找不到路,還會帶我走上一小段。

當我走進學校課室的時候,看到裡面坐滿了不同膚色的人,同學們來自世界各地,有美國、英國、德國等西方國家的,還有印度、韓國這些亞洲國家的,課堂上全部採用全英文授課,所以一句日語不會也沒關係。我之前積累的英語終於派上用場,很快,我就和新同學們打成一片。

圖片來源:Todai To Texas運営事務局


交換生的學習氛圍很輕鬆,平均下來每天也就6課時。沒課的時候,我除了自習,還經常和朋友們參加各種活動。在這裡,我經歷了很多人生的第一次,第一次過萬聖節,第一次看櫻花,第一次去外國人家裡作客。自打9歲失去一條腿以後,我幾乎沒有時間,也沒有心思好好玩,這次在日本算是徹底解放了。

2010年春天,我(左五)和同學們一起去看櫻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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