永遠的歌后!鳳飛飛「每次唱《掌聲響起》」為何泣不成聲 「憶起此生摯愛」情難控制訴思念

孤獨站在這舞台

聽到掌聲響起來

我的心中有無限感慨

多少青春不在

多少情懷已更改

我還擁有你的愛

——《掌聲響起》

或許你也在輕聲跟著哼唱?相信絕大多數的人都聽過這首經典老歌《掌聲響起》。可你知道她的原唱者是誰嗎?不是毛阿敏,不是梁靜茹,她是70 年代在台灣本土攀至巔峰,與鄧麗君、劉文正齊名的最受歡迎的女歌手——鳳飛飛。

在等到出唱片的機會前,鳳飛飛幾乎是在歌廳、夜總會的走場中長大的。在台灣還沒有小巨蛋,香港還沒有紅館之前,歌廳、夜總會是歌手們成長的沃土。那段駐唱生涯讓她更加珍惜觀眾與掌聲的可貴。

《掌聲響起》開始錄音的時候,她還要求先讓自己哭完、再進行錄音,即便如此,每次在舞台上演繹這首歌的時候,她還是常常唱得淚流滿面。每到大型晚會或者歌星的演唱會,很多歌手都把這首歌作為抒發自己心情壓軸曲目,一紅就紅了幾十年,直到今天!

 

在70 年代走紅之前,鳳飛飛已經唱了很多年。鳳飛飛10 餘歲便出道,這一點和鄧麗君如出一轍。

 

18 歲時出道的她每天清晨都到大溪老家的田裡去吊嗓子。

成名後搬了家,因為吊嗓子聲音很大,在高樓聳立的台北市區一時找不到空曠地方練習,於是她便想到一個方法,每天清晨到鐵路旁等火車,趁著火車轟隆隆經過就發聲,火車一過再等下一班,以免聲音太大擾人清夢,就這樣她對著火車也唱了一年多。

那個時代大量農村人口移往都市工作,這些邊緣人住在貧窮的地區,心靈寂寞,鳳飛飛的鄉土歌曲給了他們很大的安慰。她最早的粉絲團就是楠梓加工區辛苦寂寞的女工們。鳳飛飛的歌曲溫柔體貼,督促人看光明面,多是勵志與相愛的歌詞,溫良恭儉讓。

《愛你在心口難開》、《好好愛我》等外語歌曲翻唱成為她這一時期的作品,但脫不掉的還是台灣的本土意味,這時候,大家的評論是,鳳飛飛對於台灣本土味道的堅持、已經到了感人的地步。

在當時瓊瑤歌曲風潮大行其道的時代背景下,鳳飛飛憑藉《我是一片雲》《一道彩虹》受到關注與喜愛。她也因《玫瑰玫瑰我愛你中文版》、《瀟灑地走》、《往事如昨》等歌曲優美的意境與婉轉的旋律俘獲了一眾歌迷。

70 年代那一陣,她連續拿了八屆“台灣金嗓獎”,1982 年和1983 年,連續兩年獲得“金鐘獎”最佳女歌星。

但秀場錘煉出來的藝人,僅僅能唱是不夠的,還要能演能主持。因此,演出電影電視劇和主持綜藝節目,成為順利成章的事。

七十年代,她的舞台延伸到電視綜藝節目領域,《我愛週末》、《一道彩虹》成為她的固定領地,這些節目,通常會在她的歌聲中開場,每到週末,《一道彩虹》 《我是一片雲》就會從電視機傳出來。這已成為台灣人往日記憶的一部分。

台灣作家詹宏志說:“台灣人心目中的台灣,可能是:城隍廟、擔仔麵、魚丸湯和鳳飛飛”。

為婚姻而隱退,她卻始終無法放棄心中熱烈的音樂夢

1980年,因於好友凌峰牽線搭橋,一頓下午茶讓她結識了自己生命中最重要的男人——香港的旅遊業商人趙宏琦。

這個男人比她大十四歲,而且結過一次婚,還與前妻育有一子。追求者甚多的鳳飛飛為什麼就選擇了他呢?

原來對鳳飛飛一見鍾情的他,很快就以一個又一個的電話贏得了鳳媽媽的好感與信賴。

在這個男人猛烈的攻勢下,她也對他漸生情愫。就在兩個人打算完婚之時,趙宏琦提出了希望鳳飛飛考慮隱退的要求。

這時的鳳飛飛已發行了59張唱片,主持著大型綜藝節目《一道彩虹》,並相繼推出了《春寒》《秋蓮》《鳳凰淚》三部電影,可謂是一位不可多得的全能型藝人。隱退前的她影視歌三棲邀約不斷事業蒸蒸日上。

她面前的選擇就顯得更為困難了,一邊是如日中天的事業,一邊是自己深愛的未婚夫,魚和熊掌哪能兼得?

她最後還是選擇踏入婚姻,她說:「唱這麼多年下來,老覺得我好像有失去一些我應該需要得到的東西,可是我沒有得到。」

高處不勝寒太久,她也渴望一個安定的家庭。

他們結婚之際鳳飛飛隨機宣布淡出歌壇。81年結婚後就再沒商演,從此她平靜的家庭生活開始了。她很快迎來了自己的寶貝兒子,換尿布、沖奶粉,對於孩子的愛她毫無保留。

「唱歌才是我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。」當她在生活中將賢妻與慈母的角色完成得更加得心應手時,她卻越迫切得感覺到,自己對於音樂夢想的渴望。

與趙宏琦反反覆覆商量之後,她陸陸續續得推出過新專輯,只是再也沒有開過個人演唱會。她看似淡出了歌壇二十年,鳳飛飛的歌聲卻從未離我們遠去。在這二十年間,鳳飛飛接下了這首大家耳熟能詳的《追夢人》。她其實想說,我永遠是那個追夢的鳳飛飛。

 「讓青春吹動你的長發,讓它牽引你的夢,不知不覺這城市的歷史已記取了你的笑容。」《追夢人》伴隨著台灣電視劇《雪山飛狐》中女主角楚楚可憐的眼神成為很多人青春的記憶。

她對於音樂的執著漸漸感動了丈夫,「人到了某個年紀,會把事情看得遠一點。老公明白,唱歌是我的嗜好。」2003 年,她決定籌備一場紀念自己出道35週年的復出演唱會。消息一出,鳳迷們驚喜萬分,演唱會門票不到兩週便宣告售罄。

「這次籌辦這個演唱會,從年頭走到年尾,才能夠促成我這次的演唱會。這整個過程,簡直把我所有這三十幾年來再重新走過一遍。」淚水花亂了她的妝。年過半百的她依然瀟灑利落,頭戴禮帽西裝革履,靈動地搖擺,動情地歌唱。

 

然而不幸也隨著她重返演藝圈的腳步悄悄來臨。2009年,鳳飛飛的夫婿趙宏琦離開,享年70歲。

她依靠的大樹倒下了,恍惚悲痛包裹了那段日子。

「前一陣子,我幾乎走路也在哭,買菜也在哭,練唱的時候也在哭,包括吃飯也在哭,然後經常眼淚掉到碗裡頭,跟飯一起吞下去。這種眼淚拌飯,真是我這輩子最大最難受、最痛苦的一個磨難。」

她恍惚地生活著,不久兒子奔赴英國唸書,只留下了音樂,支持著她往下走。

對亡夫的思念之情難耐,她決心為他唱一首歌。

你那裡需不需要有人陪 

你收不收得到我的思念 

想要跟你飛不用再尋找

陪在你身邊我什麼都不缺 

你那裡有沒有人能聊天

 我想要愛你疼你像從前 

想要跟你飛

天涯海角多遠我都不累

——《我想跟你飛》

她飽含著無數的淚水完成了《我想跟你飛》的錄製。一字一句,情深難遣,思念滿溢。

隻身一人的她,在舞台上演出時仍頂著各式各樣的禮帽,時而帥氣時而優雅。

她年輕時候就回應過:「這是我看待世界的獨特視角。壓低了帽簷,遮蔽住雖然耀眼卻並不必要的光芒,專心地讓眼神與四下的歌迷觀眾交流。」

後來年歲減老,她的低調從容更在姿態容貌中顯露出來。

「我12歲時,參加歌唱比賽,那時候覺得贏了就攀登上了歌唱事業的高峰。現在這麼多年過去,我覺得自己仍然在山腳。」

她唱唱笑笑一輩子,最後留下來的,仍然是溫柔繾綣。生命到了最後,她還強打精神在病床上為歌迷寫賀卡。

生命再次遭遇難關,她再也不能用優雅的歌聲在舞台上演出。

2011年突覺喉嚨不適直至失聲的她,迅速趕到醫院檢查。她似乎感到某種不祥的預感。

「大家還認識我的聲音嗎?沒有辦法,我再怎麼清理喉嚨,還是這種聲音。我是鳳飛飛,太長期的操勞跟過度使用,自己的喉嚨聲音就發生狀況。」她向歌迷們公佈了這段錄音,最後要自嘲:歌癮要是來了,就吹口哨吧!

身受苦痛日漸消瘦的她,更因內心的善良慈悲,而散發出耀眼的光。

病危時恰逢春節前,她叮囑消息要等後事全部辦完才發布,不要讓大眾徒添不快,也不要舉行任何形式的追悼會。

更感人的是,在生前最後1 個月,鳳飛飛還強打精神堅持自己挑照片,並親自撰寫給「鳳迷」的賀詞,完成了2012 年1 、2 月份的生日卡和2012 年的新年賀卡。鳳飛飛離開的日期是2012 年1月3日,但她為歌迷製作的卡片最後一張是2012年2月。

臨終前她曾對自己的歌迷們留下誓言:“「我這一生,過得快樂,活得精彩,感謝陪著我一起走過這段精彩歲月的彩虹姐妹兄弟們,沒來得及唱的歌,下輩子再唱給你們聽!」

送你一份愛的禮物

我祝你幸福

不論你在何時或是在何處

莫忘了我的祝福

人生的旅途有甘有苦

要有堅強意志

發揮你的智慧

留下你的汗珠

創造你的幸福

——《祝你幸福》

這是她唱給所有鳳迷的祝福,簡單直白卻真誠,《祝你幸福》。

她以沉靜婉轉的歌聲,一字一句,唱著自己生命的從容與熱情。她永是那個在掌聲中成長與感動,不斷散播善意柔情的執著追夢人。

如若女人,

都能夠像她一樣,

為自己的一生熱愛而無悔付出,

為自己的今生最愛而深情歌唱,

還有什麼可遺憾的呢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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